5月10日，北京廣電局印發網絡綜藝節目管理通知，網絡綜藝節目不得設“花錢買投票”環節，對網絡綜藝節目的創作播出提出進一步要求。

在此之前，2021年的選秀上演“倒奶”的魔幻一幕。在被輿論連番轟炸后，愛奇藝致歉，稱對于此前“倒牛奶”視頻所造成的影響感到內疚與自責，《青春有你3》徹底宣告終結。

網信辦發文規范“飯圈”群體網絡行為，嚴厲打擊無底線追星、粉絲非理性應援。審美疲勞，負面頻出，偶像“塌房”……眼下狂奔多年的內娛選秀，正在經歷最嚴肅的市場“問責”、社會聲討、輿論反噬。

“你選擇、你投票、你的愛豆就成團出道。”如此選秀規則之下，粉絲與觀眾被賦予了掌握選手們命運的生殺大權，極大地激發了粉絲們的打投熱情，為此他們付出了時間、金錢與精力，集資、買奶、投票成為了日常。

有人成為偶像，讓更多人成為粉絲。偶像與粉絲，開始以“愛的供養”為名，成為價值共同體，也成為命運共同體。

2004年，湖南衛視舉辦首屆超女，因其顛覆傳統面向普通的選秀規則一夜走紅。此后，選秀掀起諸神狂歡，超級偶像一個接一個誕生，全社會進入了大娛樂時代。

選秀風靡的邏輯，源自一個“我可以閃亮”的明星夢想。不設門檻的選秀一度被認為，給有才能的人增加了晉升的通道，為更多人敞開夢想的大門，出名在頃刻之間成為可能。

選秀幻滅的誘因，源自對“我”不設門檻的誤解。網友們調侃，沒了門檻的選秀成了反向毒奶，不是在給夢想清障，而是在給庸人開路。只要資本愿意捧，只要粉絲肯花錢，人人都能成為偶像。

成就于電視選秀的基石之上，隨著網絡綜藝時代的到來，偶像養成加速成為一門火熱的生意。一個偶像的流量和熱度，越來越脫離偶像本身實力素養，取決于粉絲、平臺、資本、經紀公司多方力量博弈。

“出名要趁早!”大半個世紀過去，張愛玲這句感慨莫名成為真理。精心構建下的商業訴求，各路資本瘋狂涌入的賽道，有人比偶像還急著成為偶像。

“悠長得像永生的童年，相當愉快地度日如年。然后崎嶇的成長期，也漫漫長途，看不見盡頭。” 張愛玲晚年在《對照記》中這段話，很少被人記得，卻也十分貼合漸漸異化的選秀市場。太多人想一夜之間成為偶像，跨過崎嶇看不到盡頭的成長期，然后愉快地度日如年，空手撈錢。

投機成名，一夜暴富，偶像市場不知道便宜了多少“九漏之魚”。從一個偶像的誕生，到一個偶像的覆滅，眾神時代遠去，留下眾人自娛自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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